Bonnie Sex

2010年8月13日 星期五

性愛的媽窿媽窿

受著一種巨大的滯悶感所感染,最近我跟幾個朋友搞了一個讀書組。嚴格來說應該說是「讀劇組」,我們找來了一些大概可以被歸類為「新文本」的歐洲新銳劇本來讀。除了為劇本內容談得不亦樂乎之外,我們也為著兩個問題爭論不休。第一個問題是:何謂「新文本」?
我們的討論重點並非在學術上或藝術上的嚴格定義,而是為了一個更實際的理由:如何為這個讀書組選擇閱讀材料。最終,我們都沒有為「新文本」下過任何定義,而只是順著個人喜好而去找劇本。至於第二個問題是:讀這些劇本,究竟是為了什麼呢?我的理由十分單純:我希望先了解多一點,才走進劇場。
可是,問題似乎並不如想像般那麼單純。我曾經說過,先讀劇本再去劇場,是為了不當被動的觀眾,好讓我能更有效地介入戲劇藝術。其實,不預先讀劇本也有其好處的,就是可以保持一種作為觀眾的新鮮感。能否主動地介入戲劇,有時可能並非在於觀眾事前認識多少,而是在於在觀劇當下,他們有多願意開放心靈勇於思考。這時候,事先讀過的劇本反而會窒礙觀劇的當下經驗,而無法以一種最清鮮的角度作出評價。
像我這樣的劇評人,跟一般觀眾的最大分別,就是劇評人對這種「直觀vs. 思考」的評論張力特別敏感。在兩個多月前的那個「新文本」講座裡,有一位香港劇評人問講者鴻鴻,對於一個從西方譯介過來的「新文本」演出,劇評人應當以怎樣的態度去評論它?鴻鴻的答案是這樣的:評論方式可以有兩種,一是評價演出者如何演釋這個文本,二是把演出視為一個「整體」來作出評價。鴻鴻這種雙向思維,正好說明那種評論張力:如果我們拒絕先讀劇本,那麼我們就可以用最清新的感覺來對演出作「整體」評價。可惜的是,對於這種評論方式,我一向嗤之以鼻,或者說,這種評論方式只能是一種權宜之計,好讓我們在有限資料之下,也能對一個全新演出作出即時評價。